逆风启航——写在《中国激光》创刊40周年之际

    

周稳观

    

    20世纪70年代初,由于当时的政治氛围和稿件的枯竭,我国的绝大多数科技期刊都处于休眠期——停刊了。要在这样的背景下,创办一本新的科技杂志,真可称得上是逆风启航,难度之大,是可想而知的。

    但我国的科技人员并没有因此而放弃,因当时科研的需要,我们室(那时被称作中国科学院上海光机所情报室)就组织出版了《激光光源译文集——脉冲氙灯》、《激光玻璃译文集》和《钇铝石榴石译文集》三本译文集,约50万字,可见科技人员对国外先进技术的渴求。不但如此,他们的科研成果也需要有发表的阵地,于是我们室从1973年起编辑出版了《钕玻璃激光器》、《激光钕玻璃》、《光学薄膜》、《气体激光器及其应用》、《中小功率固体激光器及其应用》、《钕玻璃高能激光器》、《激光光泵光源》、《激光材料与元件》等8本论文集约150万字。可见,单就上海光机所就有大量的论文需要有发表,因此,虽然是逆风,但还是顺水。

    逆风顺水,也是可以启航的。于是,中国科学院上海光机所关于出版《激光》杂志的申请报告被上级有关领导批复下来了,一个由黄宏嘉教授任主任,由陈兮和我组成的《激光》编辑部在1973年下半年成立了。但俗语说:“砻糠搓绳起头难”,在当时科技杂志处于休眠状态的情况下,我们既没有借鉴的榜样,也没有可取经的友邻,只能凭以往的经验和摸着石子过河的方法,渐渐地建立了一整套稿件的处理方法,包括来搞登记、一审、二审等,并设置了稿件流程单,逐渐地使编辑部的工作走上了正轨。

    当然,一本杂志的封面是非常重要的,它是杂志的门面。《激光》的刊名由谁来题写呢?!在当时的情况下,有关领导都不在岗位,而一些知名学者或被扣上反动学术权威的帽子,或还在“牛棚”、农场接受“改造”,后来只能请求上海“朶云轩”的帮助,在“朶云轩”有关领导的支持下,一位周姓的工农兵书法家给我们书写了《激光》两字的刊名,但因当时没有稿酬制度,不要说稿费,就连当面道谢一声的机会都没有,甚至连大名也不知道,这对我来说,真是一件遗憾终身的事。后来,《激光》要改成《中国激光》了,那时杂志已挂名于“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”,因此由该社负责找人设计封面,设计者在设计封面的同时,还写了与“激光”字体相仿的“中国”两字,编辑部觉得可用,就把这两位设计者所题写的“中国”、“激光”拼搭在一起,一直沿用至今,也得到了社会的认可。

    1974年下半年,我国激光领域第一本反映国内研究成果的刊物——双月刊《激光》终于面世了,虽然我们的办刊经验不足,并出于当时的形势,还刊登一些语录,转载一些社论等,用现在的目光来看有些不伦不类,而且作者也不具真实姓名,一般以集体署名,但在当时的情况下,一本新刊能逆风而起,实属不易,而且随着形势的发展,科技杂志都一本本苏醒了,还涌现了不少新杂志,我们这个不太成熟的编辑部倒成了别人“取经”的地方,现在想来,似乎是有些不可思议。

    随着科技成果的不断更新,双月刊的《激光》已不能满足需求,不久就改为月刊,编辑部也不断扩大,由原来的三人发展到六人,改为月刊后页码还在不断增加,更由于不少省市和地区都出版了刊名类似的同学科杂志,因此,《激光》杂志已不再适合当时的形势,于是决定从1983年起更名为《中国激光》,并得到了上级有关部门的批准,于是,便有了上面提到的《中国激光》刊名的题词由来。

    现在是顺风顺水,形势更是一片大好,“中国激光”不但是一本杂志的刊名,而且已成了一个出版社的冠名。我曾以《中国激光四拾岁庆》为题,写了一首藏头诗,表示对《中国激光》创刊40周年的祝贺,现稍作修改,抄录于下,以回首创刊的艰辛,并寄情于美好的未来:

    中华科技攀前沿,

    国际交流媒体连;

    激励精英齐奋战,

    光耀神州追梦圆。

    四个十年创业路,

    拾级而上步步艰;

    岁岁年年硕果出,

    庆贺声中度华年。

    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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